黎曼危机 by 宝树
数学界黎曼猜想将被证明的消息把科幻界闹得鸡犬不宁，前天刚刚推送了科幻作家北星老师烧脑的科幻小说《黎曼的猫》，今天就有另外一位高段位的科幻作家宝树的一篇科幻小说《黎曼危机》，完全两个画风。
黎曼危机
文／宝树
2018年9月7日上午，美国新墨西哥州，灿烂的阳光下，国家太阳天文台乳白色的主体建筑直冲云霄。
台长站在自己大办公室的窗前，似乎在悠闲地喝着一杯现磨的美式咖啡，眺望远处青葱的山谷，但拿着咖啡杯的手却禁不住微微颤抖。急促的呼吸和脸上的抽搐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放下咖啡的时候，他的手又是不争气地一软，咖啡杯倾倒在桌边，咖啡淌在地毯上。
正在一角打扫的清洁工汤姆忙过来收拾。台长摇头苦笑了一下，回到电脑前，睁大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他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也和下属再三确认，但总觉得仿佛在梦里。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喝了咖啡也还是迷迷糊糊的。
“汤姆，”台长叫道，“你过来，打我一耳光。”
汤姆吓了一跳：“先生，我……我……没有这种癖好……”
“一巴掌十美元。”台长把钞票拿出来。
汤姆二话没说，给了台长一耳光。
“哎哟好疼……”台长捂着左边脸。“你下手也太狠了……好了好了……一巴掌就够了……”
台长抱怨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半小时后，FBI的大批车队在山间小道上出现，荷枪实弹的探员们如蚂蚁一般涌入大楼，在几百名不知所措的员工面前，封锁了整个天文台。
当天夜里，美国白宫。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紧皱眉头，正在总统特供24K纯金镶钻Iphone Xs上发推，口中念念有词：“那个跟《纽约时报》爆料的叛徒，他竟敢泄露国家顶级机密……”
“总统先生，我觉得是不是说‘纯属子虚乌有’比较好一点？”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抬起头说。
“有道理……不过别打岔，莫妮卡，继续工作。”特朗普把女实习生的脑袋按下去。
忽然提醒收到了一条消息，特朗普一看，是FBI局长克里斯多夫·雷发来的。
“这老雷又转发什么网络谣言呢……”特朗普嘟囔着打开，却顿时瞪大了眼睛，表情变得如丧考妣。
“总统先生，难道他们终于弹劾你了？”莫妮卡察觉出异样，又抬起头。
这次特朗普没有把她按下去：“快，通知所有人，立刻召开全体内阁会议！”
“简单一点说，”雷在会议上报告，“国家太阳天文台前几天发现有一个疑似人造飞行器在太阳表面附近，经过仔细观察，排除了小行星彗星等可能性，确认是人造物……”
“是俄国人造的？”“可能是中国人……”“我就说不该搞贸易战……”内阁成员们议论纷纷。
“不，人类不可能有这样的科技，整个飞行器有半个月球那么大，但隐藏在太阳黑子里，很难发现。天文台还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组电磁波，破译出来，竟然是英语。”
“说什么？”特朗普搓着手问。
“‘人类，我有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要告诉你们。’”雷读到，“你们要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外星人那么无聊吗？”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不满地道。
“不不，这是我问的，活跃一下气氛……好吧，直接说吧，好消息是：‘你们即将或者说已经发现了黎曼猜想的证明。’”
“什么雷曼……猜想？”特朗普问，“是雷曼兄弟搞的？”
“是黎曼猜想……黎曼是十九世纪的数学家，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应该是数学家认为非常重要的一个猜想。外星人说，‘这一猜想必须通过另辟蹊径的奇妙方式去证明，因而会带来人类整个数学和科学体系的革命性变化。在银河系的历史上，任何文明证明这一猜想后，都将迅速提升文明的等级，最快可以在一百个地球年内驰骋整个银河系，成为银河文明骄傲的成员，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文明的三级跳……’”
“哦，这是一条贺电吗？”特朗普眉毛一扬，“那帮我草拟一条致谢的……”
“‘坏消息是，”雷继续读，“我们因此将在数学家宣读他的证明的那一天，毁灭地球。’”
“什么？！”
“‘新的数学革命将是异常强大的力量，而一个文明如果不够先进，无法正确使用就会导致巨大的破坏。如果你们的古埃及人发明了机关枪会怎么样？或者罗马帝国发明了细菌武器？过去曾经有许多次先例，某些文明滥用这种力量，曾毁灭了许多星系，带来了你们无法想象的巨大破坏。因此必须经过银河文明联盟的评估，具有一定精神文明和道德水准的星球才能被允许公布和应用这种证明。有一套具体的方式去估值，称为星际文明红线。
“‘地球文明，本来已经略高于星际文明红线，不过自从特……咳咳……某些大国领导人上台后，地球的分值大幅下跌，如今恰好低于红线（顺带说一下，我们的舰长正在读《恐惧：特朗普在白宫》）。因此我们将不得不毁灭你们的行星，以保护更广大范围内的宇宙安全。”
“这些婊子养的外星人！”川普大发雷霆，“一定是民主党招来的，我要发推骂死他们……”
“总统先生，先不要激动！”副总统彭斯说，“我觉得这个逻辑不对吧？如果外星人担心这个什么猜想的证明，那直接干掉那个数学家不就完了，毁灭地球干什么？”
“这里有解释，‘很遗憾，我们不能够单单清除做出发现者，这违反了星际公法“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涉无害文明的自身发展”，但当发现被公布后，就成为文明的一部分，所以符合“对危险的文明进行清除”的条款。’”
“这是什么逻辑！不能杀一个人却能消灭一个星球？太荒诞了！”特朗普咆哮说。
“我也认为这一方式过于荒诞。”雷说。
“你认为顶屁用。”特朗普不屑地说。
“这是外星人说的，‘我也认为这一方式过于荒诞，事实上，我是泛银河系“人权星际”组织的秘密成员，我偷发这条信息给你们人类，希望你们能够在证明公布之前想到恰当的解决方式，消灭这一证明，以保全你们的星球。然而请勿以为可以耍任何花样，比如并不公开而是某国政府私下占有这一知识。相关证明必须彻底消灭，勿谓言之不预也。’”
雷读完了，会议室里一片沉寂。过了很久，特朗普说：“原来也是个内鬼！”说着瞪了白宫幕僚长凯利一眼，凯利慌张地低下头。
彭斯轻咳一声：“那么那个数学家在哪里？”
CIA局长哈贝尔回答说：“我们已经发动全球的情报机构调查到了，应该是英国的数学家迈克尔·阿蒂亚，拿过菲尔兹奖和阿贝尔奖，他前几天说证明了黎曼猜想，不过周围的人都将信将疑，这老头八十九岁了！不过他坚持24号要在海德堡演讲。”
“那就很简单了，”特朗普说，“迈克，给梅姨打个电话，让军情六处……乃伊组特！”
“这种事，”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很为难，“还是您亲自打吧，我说了怕不顶用。”
“这娘们，上次访英之后，推上都把我拉黑了！”特朗普也有点尴尬，“还是你先去说，实在不行，就让梅拉尼娅去吧，一笔写不出两个梅字嘛……不过这事一定要保密。”
雷插口说：“这件事现在媒体已经在打探了，CNN已经发新闻了，说FBI封锁国家太阳天文台，疑和外星人有关……怎么办？”
“这该死的Fake News说什么实话！”特朗普骂了一句，“这件事目前有谁知道？”
“除了高级官员外，就只有天文台的几个天文学家，对了，还有一个清洁工，他在台长办公室里偷看到了。”
“这就简单了，说那个清洁工偷偷上网下载儿童色情图片，先抓起来。总之这件事关系到地球的存亡，大家一定要保密！”
特朗普又吩咐了几句，众人暂时散会。特朗普把莫妮卡叫到身边。
“总统先生，要继续……吗？”莫妮卡魅笑道。
“国难当头还继续！”特朗普瞪了她一眼，“把上次奥巴马送给我那套什么三p的科幻小说拿过来，我要研究下外星人的弱点。”
“哦，那套三体啊，您不是当时就扔垃圾桶了吗？”
“那就赶紧去买一套！”
“什么？梅姨不干？”特朗普把刚翻了两页的《三体X》扔在桌子上，“为什么？”
面前的蓬佩奥为难地说：“无非是什么人权不可侵犯之类的。不过我看那是装腔作势，她就等着我们美国派人下手，这样不用担负责任。”
“那就让中情局去干吧。”
“我们也为难，现在媒体天天盯着我们，还有阿蒂亚那边，万一给媒体抖出来，这可是杀人……”
“我们是拯救地球！”
“他们哪在乎啊……”
“算了算了，”特朗普叹气，“我给弗拉基米尔打个电话吧……莫妮卡，把我床垫下面藏的诺基亚拿过来……”
“弗拉基米尔……是我，唐纳德，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他们还没有证据……”
说了一会儿，特朗普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现在风声紧，可是你……该死的，不过是去英国杀个人，你们不是干过很多次了……当然这次不能再失败了……取消制裁？不，你不能漫天要价，我也有我的难处，国会那帮民主党天天盯着我呢……你们不干，难道让小金去吗？”
半小时后，特朗普无奈地挂断了电话：“这狗娘养的也不干，算了，还是找CIA吧……都是为了全人类啊！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背！”
他望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空，表情无比坚毅。
9月14日。
特朗普对哈贝尔大发雷霆：“怎么可能，CIA居然失败了？还死七个人？军情六处有这么厉害？”
“不，是俄国人……他们阻止我们干掉那个老头子。”
“这不可能！”特朗普目瞪口呆，“俄国人不出手就算了，怎么还会保护他？”
“是真的，我们还打听到一份绝密情报，那个阿蒂亚，都八十九了，上一次做出有点价值的数学发现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证明黎曼猜想？一般来说，人上了七八十，脑子不可能那么灵便……”
“这个倒是……等等，你在讽刺我吗？”
“不不，总统先生不要误会……”阿贝尔忙摆手，“我是说，英国人在研究一种绝密的药物，能够让七老八十的人恢复青春，返老还童，这个阿蒂亚就是试验品！不过据说也有很强的副作用，有人说阿蒂亚已经疯了，所以才以为自己证明了那个黎曼猜想……俄国人已经搞到了药物，不过普京还不敢服用。他想看看，阿蒂亚是不是真的疯了。”
“所以，如果证明是正确的，证明这种药有奇效，普京也就可以使用了。如果证明是胡说八道，证明阿蒂亚的确是疯了，这药就万万不能吃。”特朗普恍然大悟。
“没错，所以他们要等到阿蒂亚公开发表证明，被数学家验证后才能确认。所以俄国特工现在的顶级任务就是保护这家伙。”
“可是外星人呢？他没想到外星人会毁灭地球吗？”
“他们好像根本不信这事，觉得是我们在玩什么阴谋，把您也骗进去了。”
“混蛋！”特朗普来回踱步，表情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悲伤无奈，“我说这情报可靠吗？”
“是查尔斯王储秘密传递出来的，他说女王陛下也服用了……”
“这药可能还真灵，”特朗普点头，“那这样，让CIA也给我搞一份。”
“但是外星人的事……”
“弄到药以后……”特朗普一挥手，“等论坛那天，让潜伏在北大西洋的路易斯安娜号核潜艇往海德堡会议现场发射一枚小当量核弹，确保炸死那些数学家就行了。”
9月15日，中国青海，冷湖，深夜。
刘慈欣、王晋康等一群科幻作家在“火星一号”基地参加完了“冷湖奖”颁奖典礼，夜里被一辆车拉到附近的雅丹林深处，远离任何光源，坐在千万年风蚀形成的土丘顶上，仰看银河浩瀚，在头顶熠熠发光，不禁都心驰神迷。
“我记得康德说过，”王晋康回忆说，“有两种东西,人类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他们在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越为深沉，这就是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刘慈欣不以为然：“星空诚然如此，道德律未必担当得起吧。譬如如果到了世界末日，很多道德法则都要被打破，我们也许要吃人，也许要乱伦……不过我们心中有一样东西，可能是和星空一样宏大、深远而纯洁无瑕的，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啊。”
“刘老师说的是爱情吗？”旁边一位美貌女作家微笑着问。
“是数学，”刘慈欣沉醉地说，“它是那么简单，1，2,3,4,5……谁不会数数呢？但从中却诞生出了无比宏伟庄严的数学体系，无数深不可测的概念、定理、猜想……更神奇的是，这些似乎纯粹是抽象架构的概念，却和物理世界有着极为深刻的对应关系……”
“说到这个，”王晋康插口道，“听说过几天有个英国数学家要证明黎曼猜想了，如果真证明出来了，会发生什么呢？我听说黎曼函数跟某些特殊的量子体系存在着一些目前还无法解释的神奇关联。”
“这我也不懂啊……”刘慈欣摇头，“我又不是数学家。”
“人类会毁灭。”忽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众人一惊，发现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忙起身查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忽然间，土丘震动起来。
“别找了，你们坐在我身上呢……”
一支触手从下方伸出来，抖落瀑布般的沙粒，把他们抓了起来，众人发出高亢得能刺破星空的尖叫。
“别叫了，还是科幻作家呢，见到外星人就这么害怕吗？”
众人被放在地上，抬头看去，眼前的雅丹土堡尽管奇形怪状，但并没有任何外星人的形状，连嘴也没有，如果不是刚才那条触手实实在在，几乎就要怀疑是主办方的恶作剧了。
“其实表面的沙土都是掩护，我在这里站了快一百万年了。”外星人叹道，“大学毕业以后得罪了领导，把我发配到这个银河边缘的小行星上……”
“地球是行星。”科幻作家们抗议说。
“冥王星也这么觉得。”外星人反唇相讥。
“哦……那你来地球干什么？”
“动物保护……”
“在这荒漠地带当石头，怎么保护动物？”刘慈欣问。
“额……”外星人好像有点尴尬，“我保护的动物，自称为人类……”
众人想到正题：“那你怎么保护人类呢？你说黎曼猜想被证明，人类就要毁灭？”
“大概一周以前，美国国家太阳天文台收到一条消息……”外星人把地球另一边的绝密消息告诉他们。众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大致理清楚。
“这么说来，要保护人类，就必须用核弹毁灭海德堡？”众人惊呼道。
“不，恰恰相反，要保护人类，必须阻止美国人。”
“啊？！可你刚才说……”
“这一切都依赖于信息源头，但那是假的。
“的确，黎曼猜想的证明能够让人类的科技突飞猛进，但是并没有任何要毁灭相关文明的规定，这恰恰是违反星际法的。银河联盟严禁干涉各文明的发展，但有一个来自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的强大文明，在监视着整条旋臂内的各初级文明星球，一旦发现有实质性突破黎曼猜想的迹象，就发送假消息，让该文明自相残杀。”
“难道发送假消息不会被银河联盟发现吗？”
“银河系太大了，这种地头蛇到处都有，管不过来，再说，就算被追究，就说是临时工干的恶作剧，找个替罪羊就行。”
“可你刚才不也说人类要毁灭吗？”刘慈欣问。
“特朗普攻击海德堡的行为，必然会扰乱地球的政治军事秩序，导致各国相互的冲突，最终引发世界大战。根据我的模拟，最迟到明年这个时候，地球的其他地方就会变得和这片戈壁差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帮助人类呀！”女作家顾诺诺忙问。
“那个文明极其强大，他们的飞船就有半个月球那么大！我一旦露头，就会被他们毁灭。我只能躲在这片不被注意的无人地带，暗中收集证据。证据我已经提交给了联盟委员会，不过还得等一阵子，他们的调查员才回来。”
“那我们能做什么？”
“选项一，留在这里，地球毁灭后你们这里二三十个人还能生存下去，成为新一代人类的祖先，男女比例还正好……”
王晋康点头：“为了人类，也没办法了……”
顾诺诺急问： “那还有其他选项吗？”
“那只有阻止特朗普了。你们去阻止，我不能以任何方式出现，否则太阳飞船上随便发射一道激光，就能把我打得灰飞烟灭。”
“可我们怎么行？”刘慈欣满头黑线，“我们只是编故事的，就算说实话，特朗普也不会信啊……”
“当然这很难，不过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好吧，让我们想想……”
第二天，刘慈欣等作家离开冷湖，前往北京参加国际科学素质普及大会，国家领导人到会，据称刘慈欣与国家领导人会后密谈两个多小时。刘慈欣所告诉他们的事情，虽然极为离奇，但与国家情报机构最近发现欧美的一系列动向相吻合。
会后，国家领导人拨通了平壤的电话……
9月20日，鑫元帅与韩国总统文在寅同登白头山，观看天池。此时，一位中国密使从天池对面而来……
9月23日，特朗普接到了元帅的密信。先发推夸赞了一番，然后打开了信，读着读着，脸色逐渐变为凝重，沉思良久后，忽然笑了：“取消核弹攻击海德堡的计划，让那老家伙去读他的证明吧。”
“为什么？”一旁的国防部长马蒂斯问。
“中国人托小金带话，他们的天眼也收到了来自太阳的信号，并且破译出了更多内容。”
“什么内容？”
“在阿蒂亚宣读论文时，外星人会用高能激光毁灭他所在的大陆，也就是欧亚大陆，也包括连在一起的非洲，摧毁半个地球。”
“那和我们知道的一样啊，必须要阻止这件事。”
“杰米，你还不明白吗？”特朗普喜笑颜开，“这么一来，其他大陆都毁灭了，欧洲人、叙利亚人、伊朗人、中国人还有俄国……一切和我们作对的国家都完蛋了，只有美国没事！再没有贸易逆差了！制造业回到美国了，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我们要做的一切外星人都帮我们实现了！”
“这样啊……”马蒂斯说，“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其他大陆都毁灭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倒也是，”特朗普说，“讨厌的墨西哥还在呢……不过算了，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事呢！”
2018年9月24日，迈克尔·阿蒂亚爵士在海德堡宣读证明论文，地球安然无恙。
2018年11月28日，中期选举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被弹劾，罪名之一是精神错乱。
2019年7月5日，经过近一年的审查和辩论，阿蒂亚的证明被国际数学界采纳，引起的数学界的革命。
2020年3月13日，一个月亮大小的神秘天体从太阳附近以近光速向外太空逃逸，但在柯伊伯带被拦截，拦截者竟然是2017年闯入太阳系的小行星oumuamua。
2021年夏，银河联盟执法部门宣布经过长期明察暗访，一举扫除盘踞在猎户座旋臂的地方黑恶势力。刘慈欣王晋康等地球科幻作家被秘密邀请到位于银河之心的联盟首都接受嘉奖。
2029年，人类登上火星。
2039年，基于阿蒂亚-黎曼量子空间原理的新一代宇航飞船飞出太阳系，人类加入银河联盟！
【作者简介】宝树：毕业于北京大学，八零后科幻代表作家，著有长篇小说《三体X》《时间之墟》等，短篇作品见于《科幻世界》《最小说》《花城》等。本文由宝树授权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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